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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1年05月14日 星期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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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桂庭为光绪施诊



  屈桂庭是为光绪帝施诊的著名西医。约在1935,年逾古稀的屈桂庭闲居沪上寓所,慕名往访者终日接踵于门。宅中客室明净雅洁,条幅嵌壁,几陈兰花。屈尽管年事已高,但其面容红润,风趣健淡,侃侃数小时竟无倦意。据屈自述;“我自北洋医院毕业后行医一生,亲历目睹了种种事变,其间,尤以对光绪的印象最为深刻,以至一直难以忘怀。”

  原来,屈桂庭的高足王仲芹时任袁世凯的侍从医官。1908年10月初旬,慈禧在乾清宫召见奕劻、袁世凯等六位亲政大臣,宣称皇帝病重;面谕六人荐医治疗。谕毕,即有庆亲王奕劻启奏云:“现有天津北洋卫生局长屈某精于西医,不妨征来一试。”袁世凯亦在旁边极力保奏,且盛赞屈桂庭医术高超。慈祥大喜,事遂定。王仲芹得报后,立即急电津门,向屈桂庭密告了这一消息。由于此事关系重大,屈桂庭因此满怀忧虑,夜不成眠。

  屈于10月10日奉旨赶到京师,14日亲见慈禧、光绪于北京颐和园。时光绪已经病入沉疴,名医陈莲舫和施愚皆束手无策。慈禧见屈后,略略问候,便问西医如何治法。屈对云:“照西医规矩,皇上须得宽衣露体,然后乃可治疗。”慈禧一口答应。屈诊视后,发现光绪脉息微弱,兼有高血压、胃炎、肺痨等症,诸病齐发,极难救治。但既承旨意,亦只能尽力为之。当时,屈桂庭曾给光绪开了两张药方,一为外敷,一为内服。并向慈禧奏云:“臣之所开悉为西药,可去外国医院或西药房配制,而个人不便进药。”然后才向慈禧叩头告别。

  嗣后,慈禧、光绪回到北京紫禁城,西医治疗仍日日不断。屈每入宫,辄听宫女笑呼云:“那个外国大夫来了。”光绪帝待人谦和,脾气极好。对于屈桂庭则更服从医治,信任有加。治疗数周后,光绪帝意渐惬适,神志转清,明显地出现了好迹象。临朝之后,甚至还能以书画自娱。于是内外相庆,人心渐安,宫中一时称为幸事。

  不期到了本年11月14日,光绪突然连呼腹疼。接着便汗如雨下,掩盖肚子在龙床上乱滚。当时慈禧亦已病笃,御医不在,只有屈桂庭一位西医在床前。屈情知有异,惟恐多言招祸。此时所能为者,亦惟有建言让光绪躺在床上,以毛巾施行热敷而已。一俟光绪疼痛少解,屈便匆匆辞去。不料方至酉时,便听说光绪已在瀛台涵元殿驾崩了。

  屈桂庭除西医外尚擅中医,于望、闻、问、切上都有独到的研究。从满清王公直到北洋要人,都曾给了他很高的礼遇。屈曾述云:“光绪之死实是个难解之迷,以至斧声烛影,人言人殊,今聊述所经,或能为研究者提供佐证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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