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不久,在北京逗留期间,观看了菊坛耆宿,九旬老人李洪春先生携子演出的《甜骨疗毒》和《古城会》。在这两出戏中,他皆饰后半部的关羽,李老雄风犹在,我得以大饱眼福。
李洪涛1898年生于一个京剧艺人之家。7岁入“长春科班”学戏,该班自由内廷供奉陆华云主持,得到“老佛爷”赏识,常对诸“供奉”云:陆四起班了,你们都去教戏,我加俸。因此老师中以谭金培为首共有36位都去教戏。李洪春先学小生、武生,后学谭派老生,17岁倒呛,正式演红生戏。拜名红生王鸿寿为师,得其真传,且有发展。应该说,王鸿寿在文的方面突出了关羽的性格,而李洪春则从武的方面加强了关羽的风度。他塑造的关羽形象,富有凝重,威武,儒雅,高傲的性格。很显然、他是融合了京剧、昆曲、徽调、汉剧中文武老生、花脸、武生的表演方法来演关羽的。故有“活关公”,“关剧宗师”之美誉。
20年代,“南林北李”的佳话曾盛传一时。当时李洪春和师兄弟林树森,不约而同地各从南北来到武汉演出。花园公司为了招徕生意,用洋鼓洋号做宣传,打着“威镇华南文武老生,王君鸿寿老三麻子授业弟子,红生泰斗林树森择日演出的牌子”;上写:“威镇华北文武老生,王君鸿寿老三麻子入室弟子,红生泰斗李洪春”。他们师兄弟一眼识破老板存心让他们唱对台戏的花招,便在清晨溜弯时暗中会面,共商对策。结果,第一天都唱《古城会》,使人们有唱对台戏之感。从第二天起戏码开始改变,林唱《过五关》,李唱《封金挑袍》;林唱《战长沙》,李唱《白马坡》;林唱《徐策跑城》,李唱《越云截江》;林唱《扫松下书》,李唱《对刀步战》等等。如是连演两个月,众人皆不知此中奥秘。有人最后又提出二人同唱一星期《走麦城》,俩人一商量,决定林先演,李装病,待林演毕回上海,李接着演出。从此,“南林北李”的称誉就传开来。
李洪春能演多种行当,技艺精湛,故清末以来的“名角儿”大都和他同过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