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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大公报:毛泽东写诗填词何以好用“飞”字

2003年12月26日 17:41

  毛泽东为中国二十世纪的杰出诗人,这已是不争的事实。其诗(包括词)气势之磅,格调之雄伟,恐无有出其右者。而这一特色的表现形式之一便是诗中的用“飞”字。

  这些“飞”字或状生物在空中振翅翱翔,如“天高云淡,望断南飞雁”,“飞起玉龙三百万,搅得周天寒彻”;或状物体在空中飘摇浮动,如“九嶷山上白云飞,帝子乘风下翠微”,“雪压冬云白絮飞,万花纷谢一时稀”;或状物体高悬半空,如“一山飞峙大江边,跃上葱茏四百旋”,“参天万木,千百里,飞上南天奇岳”;或状物体迅速如飞,如“正西风落叶下长安,飞鸣镝”,“五井碑前,黄洋界上,车子飞如跃”。

  毛泽东写诗填词何以如此好用“飞”字?个中原因无疑与其豪放气质有关。

  比如红军创建之初,敌人实施重重包围,企图将其扼死。孰料毛泽东一声“枪林逼,飞将军自重霄入”,打得敌人晕头转向,丢盔弃甲,向隅而泣。进而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又凭木舟、藉布帆,跨长江而南下,夺南京,战上海,取长沙,攻羊城,直捣琼州,将蒋政权驱至台湾一角,让猎猎红旗遍插神州大陆。

  又比如当年武汉长江大桥横空出世,使前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化作了现实。此时此刻,毛泽东倚江而立,思绪万端,欣然吟出了“一桥飞架南北,天堑变通途”的奇句,道出了新中国建设初见成效,万里河山一派生机勃勃的动人景象。

  再比如在世事多变、环宇局势扑朔迷离,共和国外有异帮打压、内有自然灾害之时,毛泽东笔酣墨饱,一挥手写下了“暮色苍茫看劲松,乱云飞渡仍从容”的伟词,表现了人民领袖临危不惧、驭时局于掌中的大家风范。在刘少奇、周恩来、邓小平等英杰的辅佐下,八亿中国人民踏上了奔向温饱的万里征程……

  有时候,这个“飞”字也用在了怀念亲人的诗句之中,如“忽报人间曾伏虎,泪飞顿作倾盆雨”表现了毛泽东对自己的亲密战友、妻子杨开慧的无限眷恋。又如“曾记否,到中流击水,浪遏飞舟”则体现了毛泽东对与自己一道“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”的青少年朋友的深切怀念。

  毛泽东写诗填词好用“飞”字的另一个原因,我揣测,可能与前人的影响有一定的关系。众所周知,毛泽东从少岁到暮年均十分喜欢唐朝李白、李贺、李商隐的诗作。而这三位诗人恰恰都好在自己的诗中挥洒一个“飞”字。

  如李白的“黄鹤之飞尚不得过,猿猱欲度愁攀援”,“天长路远魂飞苦,梦魂不到关山难”,“清风吹歌入空去,歌曲自绕行云飞”;李贺的“羲和敲日玻璃声,劫灰飞尽古今年”,“衣如飞鹑马如狗,临岐击剑生铜吼”,“飞光飞光,劝尔一杯酒”;李商隐的“秋阳不散霜飞晚,留得枯荷听雨声”,“玉珰缄札何由达?万里云罗一雁飞”,“身无彩凤双飞翼,心有灵犀一点通”。

  毛泽东在长达数十年的沧桑岁月中,常常于日理万机之隙,手把这几位诗人的诗卷朝吟暮诵,焉能不受其影响?平心而论,这三位诗人的“飞”字句,除李太白的“大鹏飞兮振八裔,中天摧兮力不济”,“我欲因之梦吴越,一夜飞度镜湖月”,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”或可与毛公相颉颃外,其余者恐都不可与其同日而语。此外,毛泽东晚年曾手书唐初王勃《滕王阁序》中的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二句。想来这位少年诗人文句中的“飞”字在润之先生的心目中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

  从语法的角度分析,毛泽东诗句中的“飞”字多用作动词和形容词。前者如“泪飞”、“白云飞”、“白絮飞”、“飞起”、“飞架”、“飞峙”、“飞渡”、“飞跃”、“飞上”等。后者如“飞舟”、“飞将军”、“南飞雁”、“飞雪”等。如何将这些用法的“飞”字译为英语,译家们亦是颇有讲究的。如“曾记否,到中流击水,浪遏飞舟”一句,钱钟书主持的英译为“Remember still / How,venturing midstream,we struck the waters / And waves stayed the speeding boats”其中“飞”字被译作动名词speeding。湖南师范大学赵甄陶教授的英译文则为“Can you,old boys,recall today / How we struck out midstream with waves / Staying the boats that sped their way?”显而易见,“飞舟”的“飞”字被移译为一定语从句that sped their way。又比如“忽报人间曾伏虎,泪飞顿作倾盆雨”,钱译为“Earth suddenly reports the tiger subdued,/Tears of joy pour forth falling as mighty rain”,赵译为“On earth the tiger got defeated- / The news caused pours of tears so soon!”两位译者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pour一词来再现原作的“飞”字。但前者是将pour用作动词,与原诗中的用法不悖。而后者则是将该字用作名词,亦不失为一种变通手法。两译大抵上都传达了毛诗的原意,但毕竟免不了与原作有所捍格。

  外国朋友如果真要读懂毛泽东的诗,特别是想领会毛诗中“飞”字深刻内涵的话,那就非得下一番苦工夫把汉语学好不可。

  (来源:香港《大公报》,作者:郑延国)

 
编辑:余瑞冬
相关专题:毛泽东诞辰110周年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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